中新社北京12月22日电题:“WeChat”还是“格呈”?藏族学者谈藏语术语标准化意义
作者李晗雪杨程晨
沿国道进藏,游客们时常对藏族百姓的名字产生疑惑:从康定到拉萨,相同藏语写法的名字译成汉语却有了“两副面孔”,次仁变为泽仁、索朗成了斯郎、强巴改为向巴。
图为记者在北京拍摄的现已出版的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成果。中新社记者杨程晨摄
这实则是不同地域藏语口音所造成的不便,游客得知真相往往当作趣闻。然而,类似让人“傻傻分不清楚”的例子在藏汉、汉藏翻译过程中不胜枚举,涉及领域更为宽泛,相关术语不统一不仅影响社会使用、甚至事关西藏议题的国际话语权。
较少人知道的是,在中国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推动下,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过去数十年一直在持续地开展。近日,长期参与其间的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图书馆研究员扎西次仁就此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
全国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委员会于年成立。年起,中国藏研中心开始牵头协调全国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该委员会每年都向北京、西藏和涉藏四省区语委办公室、新闻媒体、高校等机构征集年度高频新词术语,随后召开专家审定会,再以文件、公报等形式将审定的新词术语向社会发布。
图为扎西次仁在北京接受采访。中新社记者杨程晨摄
扎西次仁介绍,一个新词从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翻译到藏文,可能出现多种译法:根据中文发音音译、不同思路的意译、甚至根据外语发音音译。这一方面造成文字使用上的混乱、不严肃,欠严谨的翻译还可能造成误解。
他举例,“中国梦”指的是中国人民实现民族复兴的高远理想;藏文中的“梦”则没有“理想”这层含义,若从字面直译,显然不恰当。因此,必须对藏语术语新词及时规范。
今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该委员会在2月底就发布了“新冠肺炎”“人传人”等疫情相关术语的汉藏对照公报,由此确保疫情相关信息在藏文语境中准确传达。
此外,科技、地名、法律、经济金融,乃至考研英语方面,近年都有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的成果出版。扎西次仁说,各学科的藏汉英对照词典都非常受欢迎,成为很多藏学学者的案头参考书。
扎西次仁为记者翻开年出版的《藏汉英对照信息技术词典》,这是近年重要工作之一。他感慨,其实不少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得跟人“抢着做”,因为有境外学术机构也在开展类似项目。以计算机编码为例,“若非中国抢先完成制定藏文编码国际标准,可能就有别国研究机构使用藏文字母另提一套编码、申报国际标准”。
“万一漏掉一个字母,不就损害我们的利益吗?”扎西次仁说,使用藏文人口数量最多的地方是中国,“这个标准当然该由我们制定”。也因此,藏语术语标准化工作关乎藏语话语权问题。
曾有一段时间,